一寸相思一寸灰

Ｄ．Ｇｒａｙ－Ｍａｎ驅魔少年

帝奇夢　》　The red Apple

是命運的果實，也是禁忌的果實。

只要吃下，就會處在命運裡。

＊

年輕女子身著白洋裝、腳踏細跟高跟鞋，

白膚在陽光攀爬下仍不被灼黑、迷人身姿隨風翩翩婆娑；

異國的人們都被那姣好給吸引住、紛紛將目光凝聚在她身上。

這裡是義大利一隅，處處交錯著白色洋房和石磚砌成的灰屋，

美麗的海景和繁盛市榮讓這裡成為觀光勝地。

街頭藝人和樂手見她譜出的一片歡騰之舞、紛紛響應，

跟著拉奏各種樂器、和聲與哼歌。

但是，打擾了這歡欣愉悅場面的、是一名肥胖的富翁。

「我是這郡的最大地主，姑娘榮幸賞個舞嗎？」

笑得猥瑣、張狂，短小的粗手還顯然向她襲去。

「不好意思啊、」

慵懶的低嗓音冒出，穿著白襯衫的手臂制止了登徒子。

「我已經先預約了。」

揚起一抹令人舒適、卻不耀眼的笑，

突然出現的男子、颯爽身姿也同女子般讓人注目。

高佻的身形，不能說瘦也不偏壯的體格、但看得出有一定的練過，

左瞳下方的痣魅惑到像是塞爾特神話裡，

那個魔性貌美的傳奇騎士－－迪爾穆德．奧．德利暗。

「放手、你放手！」

肥胖的富豪激動要甩開，「是本大爺要跟她跳，輪不到你個窮小子！」

「……醉翁之意不在酒，人人皆知。」男子低語、加重了制止的施力，

「如果先生是地主的話，就應盡地主之宜接待外來的觀光客吧？」

語帶威脅提醒：「壞了城鎮觀感可不好呢。」

「你、你！」又是羞憤又是腦怒，慍色炸裂。

旁人也紛紛投以責難的眼神，要催促他離開。

最後富人跌跌撞撞跑走，嘴裡還嚷著「要給你們通通好看，賤奴」。

礙事的人一走，群眾歡呼起來、簇擁年輕女子跳舞。

「跳吧、小姐！」

「再跳一次吧！」

她顯得有點困惑，「這該怎麼辦呢……」呢喃。

「那就再跳一次吧？」

回過頭，剛才搭救的男子帶笑佇立在她身後、隨即欠身。

「美麗的小姐，我有這個榮幸能邀妳共舞嗎？」

遞出掌心。

「願意。」

她淺淺笑過。

＊

「小姐是第一次來這裡觀光嗎？」

一曲結束，他陪伴她逛著市集。

「你說呢？」笑，未答。

「小姐不說我也不勉強了。」他聳肩。

「你放棄得真快，我以為你是個更有耐心的人？」

有些捉弄之意。

「是啊，我是。」

也有點惡意地往前傾身、快貼上她臉孔，

「特別是美麗的小姐，我有很多的時間。」

「惡徒。」

她開玩笑道。

「如果妳希望的話，我是可以成為喔？」他眨眼。

「別鬧了。」

她輕捶前者的肩，「你的名字是？」

「帝奇。」

他輕易就捉住對方的小手、在手背上輕吻，「小姐芳名又是？」

「石榴。」

勾起一抹嫣然。

走到果商的攤位時，她眼尖就注意到了紅澄的果實、伸手去拿－－

「啊」

他也同樣要拿，捉了她沒碰到另一邊。

「就給小姐吧。」彎弧輕挑，

「一顆蘋果也不讓的話有負紳士。」隨即便結了帳。

「吶、帝奇先生。」

她輕咬了一口，咖滋的清脆聲聽來有些悅耳。

「知道這世上最早吃了蘋果的人是誰嗎？」

「Ｅｖａ（夏娃）吧。」沒有想太久就答出，

「如果石榴小姐想當夏娃的話，我有沒有榮幸當亞當呢？」他笑起。

「你想得美。」她笑，臉卻紅了起來。

「想當亞當的話，也是要承接這果實的喔？」

挑釁之意的，將咬了口的蘋果遞到對方眼前。

「那又有何不可。」

咧嘴露出好鬥、無懼的笑，搶過了蘋果、在她吃過的地方啃下。

＊

「失禮問一下，小姐芳齡？」

好奇而問起。

「欸，我還以為是紳士就會知道呢。」她又起了捉弄念頭，

「女人的年齡是秘密。」

瞬間對方失笑，「哎呀，的確是這樣。」

換個坐姿、隨手撐住頰邊：「那我能再問石榴小姐為何而來？」

「我只是來度假的喔。你呢？」

「真是有緣，我也是來度假的。」

噗哧一笑：「帝奇先生應該不是想套我話吧？」抿嘴歛了弧。

「請放心吧，」

他伸手摸摸前者的頭，

「我只是覺得與小姐投緣才會問這麼多，要是讓妳感到不安和困擾、我們就談到這裡就好？」

隨著他們談話的進行，天空的顏色也逐漸趨暗。

＊

「那麼，再見、石榴小姐。」

「再見了喔，帝奇先生。」

揮別，背對遠走的兩人、同時像是在盤算著什麼的，臉色逐漸變得嚴肅。

然後－－在深夜時分的重逢之刻，

他們都露出錯愕的表情，同時也是這麼想的：果然呢。

果然。

他們的緣分不只牽扯在生活，還帶到了戰場。

「驅魔師的妳，是要來破壞惡魔的對吧。」

孤高而清冷，完全不像伴了她一整天的那個溫柔紳士、冷漠調子的嗓音。

還有，由白轉黑的膚色、頭上的聖痕。

「石榴。」

「啊啊，我想我們有開打的理由呢、帝奇。」

她也不惶多讓應著，唯獨兩人眼神是相同。

頓時沉默。

「……如果我說我們放過彼此妳會接受嗎。」

帝奇．米克提議，雖然他覺得這很可笑。

「真巧，我也這麼想。」

殷　石榴苦笑，她也覺得這有點好笑。

互有好感的兩人……或者說是一見鍾情都不為過，

以及帶著使命的殺戮。

避開吧。能不要戰鬥就不要進行了。

閉上眼都這般想，嘆息裡取得的默契。

＊

某日的倫敦街角、擦肩而過時，撞上了－－

「好巧啊。」

「好巧呢。」

如此說著，同時笑了。

－－妳有興趣開教團的玩笑嗎？

－－那你有興趣捉弄諾亞嗎？

沒說出口的問句，卻有著一樣的答案。

「想吃蘋果嗎？石榴。」他從大衣中掏出。

「好啊，帝奇。」她也從隨身包包裡拿出一樣的果實，跟對方交換。

是命運的果實，也是禁忌的果實，那鮮紅就彷若她的髮絲的色調、牽絆注定誰也逃不掉。

所以他們選擇了前進，打開了禁忌、承受命運。

只因為和那禁忌之果一樣赤紅的－－愛意。


※不太特別的後記※

只是想單純交代這兩人的相遇。

然後，要說時間的話：

紅蘋果　→　亡之彤蝶

　　　　↘　另一種結局

大概是這樣的分歧吧，另一種結局算是作者自己的私心、雖然有違石榴的紅顏薄命設定（艸